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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赐的喀什 共享共生的无拘生活

喀什市是祖国最西部的一座边陲城市,古称疏勒,历史上是著名的“安西四镇”之一,是具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。

天赐的喀什 共享共生的无拘生活

一位外交官夫人对喀什噶尔的回忆

19世纪下半叶,“来到喀什”不简单。

不论是从英属印度穿过克什米尔,经拉达克、洪扎等土邦,翻越“头疼山”;还是自俄领中亚攀登一个个大坂,以倒毙的驼马为路标,与过往商队结伴行走往往都要耗费几个月,乃至一生。一旦突破帕米尔群山和喀喇昆仑峰峦围成的生命禁区,喀什噶尔便是天降的犒赏。

凯瑟琳·马嘎特尼的年代,英俄两国领事以互相监视,为母国争夺中亚政治、经济主导权。心照不宣的角逐长达半个世纪。

这波澜壮阔的图景,若需要一个身在其中又超然事外的观察者,凯瑟琳无疑是最佳人选。而她的目光更愿投向生活,投向人。

“在喀什噶尔,生活仿佛停滞不前,时间冷冻了起来,岁月所起的作用,似乎不再是只能催白鬓发,添置皱纹,而为人们提供了尝试‘中世纪’的生活,追溯历史往事的机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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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整个喀什噶尔就是一个大巴扎”

“喀什噶尔有两座城,一座旧城,也称为回城,有4万多居民。绝大多数是穆斯林,中国的行政机构就在回城……喀什噶尔新城在旧城以南7英里(约11.3公里)处,面积比旧城小。那里的居民大多数人是汉族。

中西亚国际大巴扎是最大的,即当地人口中的“英巴扎”。穿“艾得莱斯”(当地特产扎染绸)绸裙的少女,裹黑色长袷袢戴羊皮帽的老人,严肃交易“拿手”为定的男人……在25个专业市场、4000多个摊位、9000多种商品间,无目的地游走,享受无所事事之美。

这一天既不是“巴扎日”,也不是“古尔邦节”,平淡与热闹,平衡得正好。土特产、手工艺品、日用百货、瓜果蔬菜、生产资料以及大小牲畜……我并不需要。去吃了一碗堆成小山的冰渣酸奶,甜甜酸酸,胃口大开。我要了一碗手抓饭——整只羊腿深埋在米饭中,小火慢蒸,出锅后米肉敦实,同时加入新疆特产的一种黄萝卜,切粒,清爽解腻。我捧着凯瑟琳提到的不同形状的馕:“一种像小面包,圆形,中间有一个窝;还有一种平圆形的馕,很大,直径大概有15英寸长,摊开很薄,吃起来很脆。这两种馕都是用面粉做的,里面麸皮很多,有时上面还撒有切得很碎的葱,而且在那种薄脆的馕上还撒了芝麻,味道确实不错。”

我顿时觉得满足,巴基斯坦的玉石雕塑、印度的黄铜器皿、土耳其的丝巾、吉尔吉斯的望远镜、沙特的干果,都是为消食散步而设的风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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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得其所,共享共生

我走进喀什老城区,穿行于手艺人的巷子    这片土木结构的小巷民居占喀什五分之一的面积,历经百年依然保留原始风貌。

不像中原城邑建筑极讲究中轴对称、规范整齐,喀什老城并无轴线可寻。它以艾提尕清真寺为中心向外放射扩展,街道小巷随意布置而无定律,灵活多变,顺地理而遂人意,并且蜿蜒而伸,密如蛛网,进入其间难辨方向。但小巷地面充满善意,有六角砖与小长条砖之分,踩着六角砖,便能找到出口。

厚墙、小窗是为适应高温、昼夜温差大的自然气候。密集和封闭的格局无疑防风沙、减风速。你迁就环境,环境也回馈于你。在这荒漠高崖险要之地,有五眼泉水汩汩流淌(原有九处泉眼,后四眼干涸),滋养生命。

造家的材料,俯拾即是。

当你走出封闭、狭长的巷道,顿觉豁然开朗。一口井,一个小店铺,一座清真寺,虽小,也是无拘无束的公共空间,鼓励和引导邻里交往,使居住真正成为共享与共生。

天赐的喀什 共享共生的无拘生活

无偶像的装饰艺术

20世纪20年代,可以在巴扎上“发现真正的年代较远的地毯,这些地毯由于不用现代化学染料——如苯胺——染色,而不失古朴风格”。凯瑟琳·马嘎特尼这样写道。

高鼻深目的店主告诉我,复古的颜色是这样配成的:铁绣浸泡面汤发酵着黑或棕色,红柳花着棕色,乌尔丹着橙黄色、红色,槐花着黄色,青核桃皮着碧绿色,靛石着深蓝色,红花加葡萄干着深红色,黑木炭着黑色,棠叶着土红色,荆叶着紫绛色,桦皮着银褐色,松明子着棕色,茜根着红色……

我看到拜垫毯。这种穆斯林教徒做礼拜时的专用毯,其中的龛形图案,有象征清真寺的门形浅洞、尘顶壁,也有《古兰经》经文。我看不到有眼睛的生物。伊斯兰教于公元10世纪传入后,因教义规定不得拜偶像,几何形纹和龛形纹,便替代了从前的动物和人物形象。有时,制毡艺人也会将动物身上某些器官,如公羊头、牛眼、驼掌、狗爪、蛇身、鸡冠等与各类花纹巧妙结合,变抽象而近装饰。

这些精致的细节,细节中的曲折,曲折中的虔诚。

天赐的喀什 共享共生的无拘生活

天堂礼歌

我呀,并不需要去天方朝觐。喀什噶尔有的是麻扎,擦眼土药也够用。用睫毛扫净那大片的广场,哭出你的泪水,这支天堂里的礼歌。

——维吾尔族诗人赫尔克提    黄昏时分,喀什噶尔的空气中弥漫着掺杂香料和玫瑰花瓣的药茶味。斑驳墙边,白胡子老人围坐聊天,黑脸长身眉目英悍的男人们相互问好。——据贡纳尔·雅林在1978年的观察,穆斯林古老的问候语“Salam aleykum(愿和平与你同在)”逐渐消失,维吾尔的年轻一代互相见面时更爱用“Yakshimsiz(你好吗)?”

晚礼时分,我听到了艾提尕尔清真寺宣礼塔上的召唤:“Allah-ho-Akbar”(真主伟大)。被凯瑟琳·马嘎特尼形容为音乐般的声音,也使我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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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波斯诗人萨迪的《蔷薇园》:“赞美主,礼拜是接近他的方法,感谢是得福的途径”。当唢呐声嘹喝一声,达甫鼓鼓点雷动,方才还匍匐在地的人们就闻风而动,跳起萨玛舞。“花白胡子的老人舞得庄严专注,穿着齐膝皮靴的一双大脚重重地踏下,轻轻地抬起,举手投足之间,弯曲的身躯有一种生命的轻灵,皱纹纵横的脸上漾满了感人的生动;青年们则是飘忽的精灵,大幅度地旋转,随着节奏耸肩,打着响亮的榧子,吹出快乐的唿哨声,这是真正的舞蹈,广场每一个人都会被这巨大的欢乐吸进去、裹进去,变成欢乐的一分子。”

若有幸,可在喀什观得“刀郎木卡姆”。木卡姆即成套的民族古典音乐。喀什是刀郎文化的发源地,以农耕为主的麦盖提人至今仍保留着自己古老的方言和习俗。他们在大漠中过着世外桃源式的生活,代代相传形成了今天独特的刀郎木卡姆。演出者和着高亢雄浑的音调,恣情欢乐,手之舞之足之蹈之,不知今夕何夕。